22军神
1916年的一天,重庆临江门外,一个德国人开设的诊所里,医生沃克神情孤傲地端坐桌后。面对患者,他头也不抬,冷冷地问:“什么名字?”“刘大川。”“年龄?”“24岁。”“什么病?”“土匪打伤了眼睛。”
沃克放下笔,起身察看伤势。他熟练地解开了病人右眼上的绷带,蓝色的眼睛里闪出惊疑的神情。他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病人,冷冷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邮局职员。”
“你是军人。”沃克医生一针见血地说,“我当过军医。这样重的伤势,只有军人才能如此从容镇定!”
病人微微一笑。
沃克医生的目光柔和了,吩咐护士:“准备手术!”
沃克换上手术服,洗净手,戴上消毒手套。这时护士跑过来,低声告诉他病人拒绝使用麻醉剂。沃克医生的眉毛扬了起来,随即,他走进手术室,用教训的口气说:“年轻人,在这里要听从医生的指挥!”
病人平静地回答:“沃克医生,眼睛离脑子太近了,我担心施行麻醉后影响脑神经,而我,今后需要一个非常清醒的大脑!”
沃克愣住了,竟有点儿口吃地说:“你,你能忍受吗?”
“试试看吧。”
手术台上,一向从容镇定的沃克医生,这次双手却有些颤抖。他对病人说:“你忍不住可以哼叫。”
病人一声不吭。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上的白垫单,越来越使劲,崭新的白垫单居然被抓破了。
手术结束了,脱去手术服的沃克医生擦着汗,说:“年轻人,我真担心你会晕过去。”
病人脸色苍白,勉强一笑,说:“我一直在数你的刀数。”
沃克医生问道:“有多少刀?”
“72刀。”
沃克失声嚷道:“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块会说话的钢板!你是军神!”
沃克医生的脸上头一次浮出慈祥的神情。他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他挥手
让护士出去,关上手术室的门,然后注视着病人,说:“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刘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