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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金华的双龙洞》—万向思维

 【类文拓展】

(一)丽江古城游

今年七月底,我和文友来到丽江古城。它座落在丽江坝子中部,始建于南宋末年。是元代丽江路宣抚司,明代丽江军民府和清代丽江府驻地,面积约3.8平方公里。据说有800多年的历史,丽江古城地址独特,山川地形及周围自然环境优美,北依象山、金虹山,西忱猴子山,东面和南面与开阔坪坝自然相连,既避开了西北寒风,又朝向东南光源,形成坐靠西北,放眼东南的整体格局。城北象山脚下的玉泉河水分三股入城,又分成无数支流,穿街绕巷,流布全城,形成了“家家门前绕水流,户户屋后垂杨柳”的诗画图。具有高原水乡古树、小桥、流水、人家的美学意韵,被誉为“东方威尼斯”、“高原姑苏”。

丽江古城内的街道依山傍水修建,铺的大多都是红色角砾岩,季不会泥泞、旱季也不会飞灰,石上花纹图案自然雅致,与整个古城环境相得益彰。大水车是丽江古城的标志。城内修建了多座“三眼井”,所谓“三眼井”是指上池饮用,中塘洗菜,下流漂衣,是纳西族先民智慧的象征,也是当地民众利用水资源的典范杰作,充分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城中的木氏土司衙署呈现出一派“宫室之丽,拟于王者”的非凡景象。四方街明清时已是滇西北商贸枢纽,也是茶马古道上的集散中心。 四方街以彩石铺地,清水洗街,日中为市,薄暮涤场的独特街景而闻名遐迩。其中四周6条五彩花石街依山随势,辐射开去,街巷相连。四通八达,交通极为便利。置身其中,令人仿佛步入了“清明上河图”的繁华景象。古城中至今依然大片保持明清建筑特色,“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走马转角楼”式的瓦屋楼房鳞次栉比,既突出结构布局,追求雕绘装饰,外拙内秀,玲珑清巧,被中外建筑专家誉为“民居博物馆”。

漫步在古城用石板铺成的路上,眼前会呈现出一幅古朴,典雅,幽静的画面。纳西风格的民居鳞次梯比,清清的溪流穿城过巷,一座座小桥如彩虹横跨小溪,排排垂柳在清风中摇弋。无数小巷弯弯曲曲,纵横交错,晃若迷宫。古城中店铺林立,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尤其是那晶亮闪光的各式铜器及花样翻新,款式新颖的各色皮革时装,吸引着众多的游客。擅长经营买卖的纳西妇女们沉着地讨价还价,一桩桩生意就在她们自信的笑容中做成了。在幽静的深巷里,不时看到身披七星披肩的纳西老人,玩着一种古老的纸牌游戏。有的人神态悠闲地散步,有的人独坐在屋檐下,若有所思。在古城幽雅的环境里,人的心境顿时变得舒适而愉快了。古城居民素来喜种植花木培植盆景,在敞开的院门中,你可以看到纳西人的庭院里那争奇斗艳的各式花卉,给你一种“满园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感受。为此古城享有“丽郡从来喜植树,山城无处不飞花”的美誉。

沿路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歌声,是从沿河的阁楼飘来的,只见一位身材魁梧、英俊的纳西族胖金哥正在那里唱山歌,虽然我听不清歌词,但觉得曲调非常悦耳。楼下已经围了许多人,几位身穿纳西族服装的胖金妹情不自禁的鼓掌加油助威。这里的楼大都是两层建筑,木地板,木楼梯,木窗户,手织的桌布,古色古香。楼下是商铺,楼上是饭馆,坐在楼上可以品尝到丽江的美味佳肴,欣赏着古城色,真是一件多么美哉舒心的事啊。坐在二楼的窗前,俯瞰街道和河面,欣赏窗外烟雨笼罩下的古城风景,品尝着丽江纳西族特酿的“苦荞佳酿”美酒,令人心旷神怡,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再往前走,忽见河面上飘动着盏盏河灯。原来是古城的河灯漂放活动,据说是来自古老的民间传说:黑龙潭的龙王趁夜顺着玉河水巡游古城,点放一盏河灯为龙王引路照明,不仅能保护古城的平安,还能使自己和亲朋好友得到龙王的保佑,在今后的一年中吉祥如意,心想事成。因此,在每晚古城的河道中,星星点点地漂动着一只只河灯。卖河灯的俊俏姑娘大都是本地的纳西人,她们淳朴迷人的气质与那河灯一样,明亮而楚楚动人。河灯在河面上缓缓飘动着,烛光映到水里化成一道道晃动的光影,小河似乎有了灵性,显得活灵活现。河两岸的大红灯笼倒影在水中,蜿蜒着流向远方。河灯的烛光与店铺的大红灯笼,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簇拥着,欢笑着,雀跃着,用激情点燃了夜晚的丽江古城。

夜晚的丽江古城,处处灯火通明,水波荡漾,熙熙攘攘的人们踏着古道,来来往往地穿梭。夜晚的丽江古城充满神奇、幻般的色彩,令人遐想、品味。那水车慢慢悠悠地旋转着,仿佛在向人们讲述着古老的传说。古城的夜晚明净、妩媚。借着灯光,看见小河清澈见底,水草摇晃着那婀娜的身姿,犹如亭亭的舞女在翩翩起舞。灯影在河面上忽隐忽现,从黯黯的水波上,又逗起缕缕涟漪。暗淡的水光如梦一样,让人感到这里的宁静和安然。

(二)西藏游记

站在4998米羊卓雍措湖观景台,身后是猎猎舞动的经幡,脚下湖平似镜,色如黛玉,远处天蓝得醉人,云团涌簇,峰隐隐如出浴少女让人不敢直视。

观景台上游人如织,女的惊呼、尖叫,不掩饰高反的不适,我辈则假装一脸的淡定,悄悄地大口呼吸,吃力地保持着爷们的一点点尊严。

绕着湖岸公路再往乃钦康桑雪峰进发。近水绵长的湿地,金黄色的高原菊撒落在草甸之间,几只跳跳,三五牦牛,六七藏香猪或悠闲地在花草丛中觅着食,或懒懒地在路上漫步,纵是身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与我何干,尽管如此从容,不紧不慢,那神态自是天地之间我最大。

一直走到乃钦康桑峰跟前,如此逼近,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抬头仰望,细细的冰雪粒打在脸上隐隐作疼,云雾掩映下,雪峰轻纱遮面,羞涩地解开胸前的襟裳,凝脂般的肌肤在你眼前跳动,忘记呼吸甚至心跳。一眼帘的浓情与轻佻,静静地发酵着你内心深处久久挥不去的揽她入怀的冲动,血管暴张,呼吸如万马疾奔。坏啦,高反,亲近美色哪能没有代价?

布宫巍然,走在虔诚长跪的人群里,震撼已透骨,直达灵魂深处,哪里还敢放肆地说笑。

一层层往上走,一间间转着看,人与佛、僧与俗共聚一室,虔诚与计谋、大与真情结于一事,竞看不出半分虚假。供奉多世达赖的灵塔,承载活佛心中修炼具像的坛城,凝结古老民族智慧与苍桑的唐卡、壁彩,佛祖12岁等身金像居首,万佛从未如此簇拥而来,满堂酥油灯的光影里尽是佛的垂怜与抚爱。

这里没有雪峰,却似乎离天最近;这里本是世俗,却听到佛的轻轻喃语,人类仅存的拙朴与虔诚尽化在信徒只拜不求的生生长跪当中。僧与俗的共生与相怜;爱与智的背离与畏依,生与死的仓促与永恒,自会让人更加懂得沉浸内心许久独有的珍惜,但愿贪痴嗔再也不会看得破、放不下。

心酸的是我辈的执念,习惯用人的胸襟度量佛的世界。我想,塔、火、天、水、土的死葬尊卑,绝不是佛祖的主见;而众生跪拜的仰视,谁说佛祖又乐于承担?

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引得佛祖千百年来生生不歇地渡化万物众生,或是佛祖早就参透,人无欲不为人,实力与等级总是伴生文明毁灭与新生?

前往林芝,感觉是从天堂返回人间的途中。天虽还是蓝得醉人,水也依然色如黛玉,随着山绕水转,海拔已低,渐渐地空气湿润起来,风没了那般寒凉,路边的江水跳动更加欢快,没留意云如霓裳随意地披在了奔驰向后的山体腰肩,映衬越发簇拥的树木繁华,雄峻已挡不住妩媚更替、妖娆分发。若不是亲身感受,断不相信,高原塞上竞也不输江南,可谓一花一世界,一景一重天。

记得在西安往拉萨的飞机上,从弦窗向下俯看,涌动的云幔缝隙里山峦叠翠。一路向西,繁茂的人迹渐失,土灰色的沙岩沟壑地貌绵延展开,阡陌经纬不经意间已化作了苍凉与雄浑交织的油画。当年文成公主经年的辛苦跋涉,我只需云间端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走完了两个不同文明之间的时空对穿。恍惚间,拉萨机场,望着远山无黛色,光秃秃的如壮男在旷野里秀着肌肉,高原蓝的天空妩媚着白云涌动、雪峰隐现,断不会是心荡漾的女子在偷看情人的胴体,一会儿一抹羞怯掩面,一会儿大胆地凝眸一笑,散落了一天际的万种风情?

繁华与苍茫对仗,声色与纯净相依。不一样的天地壤别之间,回荡着历史期许千年的佳话,也隐蕴着不同文明间春秋共存、此消彼长的密码,神秘已悄悄然包裹了刚才还放纵无羁的自以为是。

翻开历史的扉页,一万八千年前的高原雪地其实早已是人类一切佛法的归处,古象雄文化孕育了大乘根器――雍仲苯教古象雄佛法。直至吐蕃崛起,到公元7世纪松赞干布兼并统一西藏各部,引进印、汉佛教,建立强盛的吐蕃王朝,象雄古国消失,而象雄文化却如水入泥土般绵绵浸润着高原雪地宗教文化的融合与滋长。

现在看来,抛开外交家、政治家的耀眼光环,毫无疑问,松赞干布的确是一位吃不得亏的智者。接嫁尼泊尔赤尊公主带来了佛祖释迦牟尼8岁等身像,而迎娶大唐文成公主则带来了佛祖释迦牟12岁等身像。借和亲之名,一边抱得美人归,一边赢得边疆修和,而传播雪地原始苯教之如来正法的辛饶弥沃王子,却又是同时引进的印、汉佛教释迦牟尼佛祖的前世老师。真让人感叹,经千年周折、万年变迁却终究佛法同源,只是不以人意志为转移地打上了不同历史时期的人文、经济与政治印记。

这种人文、经济、政治与宗教的相互杂揉、渗透和发酵,在人类的历史进程和区域存在里不断地酿造着不同文明的醉人香醇,从未间断,游离不变的是人性、本心,无所谓善,也无所谓恶。而推动这一进程生生不息的动力就来自于人性、本心的个体与整体需求之间的碰撞较量,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大概可以看作是人心、人性在纳什均衡是与非的状态之间一次次的循环整合。不管怎样,实力与等级虽可诠释“胜者为王”的历史逻辑,而共生共赢的生物群体生存智慧,才最终促成人类文明在历史时光机里多数时候都呈现出了纳什均衡之美。

雪峰脚下,仰望佛祖的凝眸,倾听天堂的回响,我不知道是因为高原雪地的空灵与旷远,让人心底滋生了神秘与敬畏;还是雪域文明的神秘与敬畏,增添了高原雪地景象的空灵与旷远。何须执念,经幡空映影,长跪无求心;心安有佛在,无妄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