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达瑞的故事
在达瑞八岁的时候,有一天他想去看电影。因为(yīn·wèi)没有钱,他想是向爸妈要钱,还是自己挣钱(zhènɡqián)。最后他选择了后者。他自己调制(tiáozhì)了一种汽水,向过路的行人出售。可那时正是寒冷的冬天,没有人买,只有两个人例外――他的爸爸和妈妈。
他偶然有一个和非常成功的商人谈话的机会。当他对商人讲述了自己的“破产史”后,商人给了他两个重要的建议:一是尝试为别人解决一个难题;二是把精力集中在你知道的、你会的和你拥有的东西上。
这两个建议很关键。因为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而言,他不会做的事情很多。于是他穿过大街小巷,不停地思考:人们会有什么难题,他又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一天,吃早饭时父亲(fù·qīn)让达瑞去取报纸。美国的送报员总是把报纸从花园篱笆(líbɑ)的一个特制的管子里塞(sāi)进来。假如你想穿着睡衣舒舒服服(shūshū-fúfú或shūshū-fūfū)地吃早饭和看报纸,就必须离开温暖的房间,冒着寒风,到花园去取。虽然路短,但十分麻烦(máfɑn)。 当达瑞为父亲取报纸的时候,一个主意(zhǔyi或zhúyi)诞生了。当天(dānɡtiān)他就按响邻居(lín·jū)的门铃,对他们说,每个月只需付给他一美元,他就每天早上把报纸塞到他们的房门底下。大多数人都同意了,很快他有了七十多个顾客。一个月后,当他拿到自己赚(zhuàn)的钱时,觉得自己简直是飞上了天。
很快他又有了新的机会,他让他的顾客每天把垃圾袋放在门前,然后由他早上运到垃圾桶里,每个月加一美元。之后他还想出了许多孩子赚钱的办法,并把它集结(jíjié)成书,书名为《儿童挣钱的二百五十个主意》。为此,达瑞十二岁时就成了畅销书作家,十五岁有了自己的谈话节目,十七岁就拥有了几百万美元。
(二) 窃读记
转过街角,看见饭店的招牌,闻见炒菜的香味,听见锅勺敲打的的声音,我放慢了脚步。放学后急匆匆地从学校赶到这里,目的地可不是饭店,而是紧邻它的一家书店。
我边走边想:“昨天读到什么地方了?那本书放在哪里?左边第三排,不错……”走到门口,便看见书店里仍像往日一样挤满了顾客。我可以安心了。但我又担忧那本书会不会卖光,因为一连几天都看见有人买,昨天好像只剩下一两本了。
我跨进店门,暗喜没人注意。我踮起脚尖,从大人的腋下钻过去。哟,把短头发弄乱了,没关系,我总算挤到里边来了。在一排排花花绿绿的书里,我的眼睛急切地寻找,却找不到那本书。从头来,再找一遍。啊!它在这里,原来不在昨天的地方了。
急忙打开书,一页,两页,我像一匹饿狼,贪婪地读着。我很快乐,也很惧怕——这种窃读的滋味!
我害怕被书店老板发现,每当我觉得当时的环境已不适宜再读下去的时候,我会知趣地放下书走出去,再走进另一家。有时,一本书要到几家书店才能读完。
我喜欢到顾客多的书店,因为那样不会被人注意。进来看书的人虽然很多,但是像我这样常常光顾而从不购买的,恐怕没有。因此我要把自己隐藏起来。有时我会贴在一个大人的身边,仿佛我是他的小妹妹或小女儿。
最令人开心的是下雨天,越是倾盆大雨我越高兴,因为那时我便有充足的理由在书店待下去。就像在屋檐下躲雨,你总不好意思赶我走吧?我有时还要装着皱起眉头,不时望着街心,好像说:“这雨,害得我回不去了。”其实,我的心里却高兴地喊着:“大些!再大些!”
当饭店飘来一阵阵菜香时,我已饿得饥肠辘辘,那时我也不免要做白日梦:如果口袋里有钱该多好!去吃一碗热热的面条,回到这里时,已经有人给摆上一张沙发,坐上去舒舒服服地接着看。我的腿真酸哪,不得不交替着用一条腿支撑着,有时又靠在书柜旁,以求暂时的休息。
每当书店的日光灯忽地亮了起来,我才发觉已经站在这里读了两个多钟头了。我合上书,咽了一口唾沫,好像把所有的智慧都吞下去了,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把书放回书架。
我低着头走出书店,脚站得有些麻木,我却浑身轻松。这时,我总会想起国文老师鼓励我们的话:“记住,你们是吃饭长大的,也是读书长大的!”。
(三)顶碗少年
有些偶然遇到的事情,竟会难以忘怀,并且时时萦绕于心。因为,你也许能从中不断地得到启示,悟出一些人生的哲理。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在上海大世界的露天剧场里看杂技表演。节目很精彩,场内座无虚席。坐在前几排的,全是来自异国的旅游者。优美的东方杂技,使他们入迷了,他们和中国观众一起,为每一个节目喝彩鼓掌。
一位英俊的少年出场了。在轻松幽雅的乐曲声里,只见他头上顶着高高的一摞金边红花白瓷碗,柔软而自然地舒展着肢体,做出各种各样令人惊羡的动作,忽而卧倒,忽而跃起……碗,在他的头顶摇摇晃晃,却总是掉不下来。最后,他骑在另一位演员身上,两个人一会儿站起,一会儿躺下,一会儿用各种姿态转动着身躯。站在别人晃动着的身体上,很难再保持平衡,他头顶上的碗,摇晃得厉害起来。在一个大幅度转身的刹那间,那一大摞碗突然从他头上掉了下来!这意想不到的失误,让所有的观众都惊呆了。
台上并没有慌乱。顶碗的少年歉疚地微笑着,不失风度地向观众鞠了一躬。一位姑娘走出来,扫起了地上的碎瓷片,又捧出一大摞碗,还是金边红花白瓷碗,整整十只,一只不少。于是,音乐又响起来,碗又高高地顶在了少年头上。少年很沉着,不慌不忙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依然是那么轻松优美,紧张不安的观众终于又陶醉在他的表演之中。到最后关头了,又是两个人叠在一起,又是一个接一个艰难的转身,碗,又在他头顶厉害地摇晃起来。观众们屏住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头上的碗……眼看身体已经转过来了,几个性急的外国观众忍不住拍响了巴掌。那一摞碗却仿佛故意捣蛋,突然跳起摇摆舞来。少年急忙晃动脑袋保持平衡,可是来不及了。碗,又掉了下来。
场子里一片喧哗。台上,顶碗少年呆呆地站着,脸上全是汗珠,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还是那一位姑娘,走出来扫去了地上的碎瓷片。观众中有人在大声地喊:“行了,不要再来了,演下一个节目吧!”好多人附和着喊起来。一位矮小结实的白发老人从后台走到灯光下,他的手里,依然是一叠金边红花白瓷碗!他走到少年面前,脸上微笑着,并无责怪的神色。他把手中的碗交给少年,然后抚摩着少年的肩胛,轻轻摇了摇,嘴里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少年镇静下来,手捧着新碗,又深深地向观众们鞠了一躬。
音乐第三次奏响了!场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息。一些女观众,索性捂住了眼睛……
这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搏!当那叠碗又剧烈地晃动起来时,少年轻轻抖了一下脑袋,终于把碗稳住了。全场响起了暴风雨般的响声。
在以后的岁月里,不知怎的,我常常会想起这位顶碗少年,想起他那一次的演出;而且每每想起,总会有一阵微微的激动。这位顶碗少年,当时和我年龄相仿。我想,他现在早已是一位成熟的杂技艺术家了。我相信他不会在艰难曲折的人生和艺术之路上退却。我确信,他是一个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