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雨后
冰心
嫩绿的树梢闪着金光,
广场上成了一片海洋!
水里一群赤脚的孩子,
快乐得好像神仙一样。
小哥哥使劲地踩着水,
把水花儿溅起多高。
他喊:“妹,小心,滑!”
说着自己就滑了一交!
他拍拍水淋淋的泥裤子,
嘴里说:“糟糕——糟糕!”
而他通红欢喜的脸上,
却发射出兴奋和骄傲。
小妹妹撅着两条短粗的小辫,
紧紧地跟在这泥裤子后面,
她咬着唇儿,
提着裙儿,
轻轻地小心地跑,
心里却希望自己
也摔这么痛快的一跤!
(二)童趣拾荒
岁月流转,万事蹉跎,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除了婚姻的枷锁,收获的是一无所有。郁闷烦躁的我,呆坐在电脑前,眼睛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在一个朋友的空间里看到一篇“70后的我们玩过什么?”引起了我心底颇多感触。思绪飘向了那个久远的年代。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零用钱是什么,当然也没有现在这些玩具。我们那时的玩具就是鸡毛毽、皮筋、陀螺、铁环。我们女孩子玩得多一些的当然是毽子。鸡毛毽有两种的。一种是用三根长长的鸡翅毛做的,玩法就跟现在打羽毛球一样。另一种是用漂亮的公鸡羽毛做的,是需要用针线缝制的。玩的时候用脚踢,花样踢法很多。因为我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父亲整日喝酒打牌,没空理我。所以这些玩具我只能在伙伴那里分享。
我的玩具就是小石子,玩法可多啦。可以用它下五子棋,‘跳房子’,甩子。我们最爱玩甩子。就是把一颗扔到半空,手赶紧抓起地上的几颗,再接住半空那颗。不能碰其它的子,也不能掉。谁抓得多,就是谁赢。所以只要看到光滑圆润的石头就成了我的宝贝。那时的我口袋总是沉沉的。一下课,男孩女孩们就聚在一起玩石子。和同学起了矛盾,它们又变成了我的武器。哈哈,有一次我真的用它们让一个男同学额头开了几个‘天眼’。后来被老师狠狠地打了手心,就再也不敢带石子去学校了。可我又有新玩具了,我攒了很多杏核。一样可以甩子,还可以弹着玩。我常常一个人能玩到深夜。那时的我就知道疯玩。于是,早上起不来;于是,老是迟到。上课还老是打瞌睡。方圆几十里,都知道有个“瞌睡大王”,成绩还不错。我还有个乐事就是收集‘火花’和糖纸。自己是没钱买糖吃的,就捡别人扔掉的。等攒多了,就折成小花,用线串起来。挂在窗前,就成了我闺房的窗帘。风一吹,那些美丽的糖花就会跳舞。
最大的乐趣在山上。附近的山上有很多山洞。小的刚刚能藏进瘦小单薄的我,大的有几间屋子那么大。最大的那个,我们叫它“石山洞”,有两层楼那么高。里面黑呼呼的,伸手不见五指。那时候都没手电,我们就用竹枝做火把。或者用煤矿废弃的风筒布点燃照明。这些都管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常常会被突然的黑暗吓得惊慌失措。可过不了多久,我们还是会去。山洞里七弯八拐的呈现出几个‘厅室’,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述说美妙的神话。在山洞顶部,有个刚刚能爬过一个小孩的通道。可我们谁也不敢爬进去————有人说,那里是通向海的,并且也带不进去火把。我不知道海是什么样的,感觉应该有很多很多水,可我不会水啊。于是,那里成了小伙伴们神秘的向往。我好希望有一天能从那里钻过去,看看海的模样。
洞外的乐趣更多。八月瓜,野葡萄,蘑菇,地耳,刺儿果,地玲子……所有能吃的东西每次都把我那个捡来的小篮子装得满满的。爱花是女孩子的天性,采野花是少不了的。馨香儒雅的兰花,热情迸发的映山红,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的小花,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记忆最深的是那次去摘映山红——
那年的映山红开得特别的好,漫山遍野都能看到它娇俏的身影。红彤彤的迷死人了。几个疯丫头偏偏跑到最远最深的山上去采。在青青的草地上,女孩们跑啊跳啊,抱着满怀的映山红,笑声歌声在山谷里回荡。连老天都嫉妒她们的欢愉。刚刚还好好的天开始变脸。因为四周是高山,我们玩的草地就成了“盆底”。一团乌云飘来,像个盖子盖住了。霎时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肆虐起来。无处藏身,让女孩们惊慌失措。我像只受惊的兔子,蹲在一处茅草丛不肯出来。大点的拼命喊“赶快往家跑,那里不能避雨。”一群受惊的麻雀,仓惶逃窜。我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跑”。钥匙跑丢了,鞋子跑丢了,头发成一缕了,衣服更是不整。父亲拿把伞到处去喊,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剩下伞柄。虽然整个人狼狈至极,可山谷的回音还传递着我们的欢歌笑语。
……
童趣历数不尽,犹在眼前。如今的我,家庭和睦,工作稳定。吃穿虽然不是名牌,比那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倍。可再也找不回那种无忧无虑的心态,那种无拘无束的笑声,连歌都不会唱了。
生活赋予了我们什么?
(三)远去的童趣
昨天傍晚,大雨滂沱,大街上积满了水。我就绕来绕去的往家走,途经住宅区,看见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正在流淌的水流边,手里捧着泥土在玩耍。使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童年那些有趣的事来。
每到下雨天,就会身上披块塑料布在雨里疯跑,等雨稍停就与小朋友们去淌水、玩耍,弄的衣服鞋子都是湿湿的。找块石板或平地席地而坐与小朋友们摔“洼坞”(用泥捏成碗状,壁厚约一厘米,底部稍薄,口潮下,用劲摔在石板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底部露出一个洞,让小朋友用泥给补上),挣得泥越多,就代表赢了。再就是制作“眼镜”,也很有趣,烈日当头,坐在大门口大树下,找几根“高粱杆”,削去外面一层薄薄的皮后,用牙咬着扒下杆皮,分成宽约1厘米的若干段,之后把杆壤分成一寸左右的若干段,再把杆皮围成椭圆形,两个端点插在杆壤的两端。总之就是用杆皮做框架,用杆壤做连接点,这样一个眼镜就制作成了,带在眼睛上装文化人。
再就是到河道里捡鹅卵石或青石子,找个地方席地而坐就开始与小朋友们玩拾石子游戏,磨的小手粗粗的、黑黑的,衣服口袋里装的全是石子;或者比赛踢毽子,变着花儿踢,看谁踢的最多;或者玩“跳房”,单腿蹦跳,按游戏规则,把布袋踢进“城里”;有时傍晚时分,与小朋友们接成人龙一起玩“周八皮”,或捉迷藏,好开心、很惬意,一直玩到月上梢头。才回到橘黄色的油灯下,狼吞虎咽地吃饭。之后依偎在老人怀里,遥望着一轮明亮的月亮和一闪一闪的星星,听那些古老的传说和谚语。也就是在那时知道的《岳飞传》、《薛仁贵征东》。十七、十八坐着等(指等月亮),十九、二十出一更。杨叶哗啦种西瓜,芒种前后点瓜种豆等。
春天爬树去折柳条做哨子,染得衣服上全是绿色。夏天去山上的桑树上采摘桑葚,染得嘴及衣服上都是紫色。秋天去山上的草丛或庄稼地里逮蝈蝈、蚂蚱,回来后放在火里一烧,吃得嘴上、衣服上都是灰色的。冬天去结了冰的河面上滑冰,小脸冻得像个红苹果。每个季节有每个季节的乐趣,不同时刻有不同的欢乐。就这样,在无忧无虑中慢慢地长大。
相比现在的孩子,我们的童年生活显得有些寒酸,有些“傻”。现在孩子的玩具琳琅满目、品种繁多,他们所接触的是我们几十年的结晶。遥控车、魔方、电动玩具等数不胜数。尤其是网络世界,电子游戏更丰富了他们的精神生活。君不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电脑前神情是那么地专注,操作是那么地熟练,令我目瞪口呆。聊天、手机上网已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已成了他们的精神支柱。
高科技带给我们前所未有享受的同时,也为他们担忧,“毒玩具”的频频出现,在危害着他们的健康。虚拟的网络世界,使他们的精神更加孤独。在虚拟的环境长大的孩子,挫折容忍力和适应力会比较差。网络对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形成构成潜威胁。
高科技给他们带来无穷乐趣的同时,也剥夺了他们纯真的意趣,远离了自然。禁锢在钢筋混凝土里,隔离了与外界的接触。真正地童趣已渐行渐远,当他们再回首,留给他们未来美好的童年回忆将是什么呢?唯有山川、大地、鸟语、花香才是我们成长的摇篮,才是我们的根呀!
(四)池塘童趣
星期天,陪妈妈去看年老的外婆,一家人其乐融融,看着外婆无忧的笑容,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点点滴滴,那是多么珍贵的故事,一段段回忆的集合,短暂的,漫长的,恒久在心的……
外婆家的大门前,一阶一阶的石板,木窗的前门,带铁环的大门,一百多岁的老房子,外婆家门前的一个小池塘,零落分布的河畔头,我好多的美好的灵感都是来自外婆家的小池塘,来自那又高又大的老房子。它们就是我梦里的天堂,就是所有甜蜜的梦想的源头。我用酸酸的话语来讲它,思维在断断续续的翻箱倒柜。我是一个河边的野孩子,跟着首领小舅,和年龄像仿的阿姨玩,和弟弟表弟玩。抓鱼、抓蜻蜓、烧蚂蚁、捉萤火虫、捉知了……办家家酒时掏出了一块蛇皮,抓一个玻璃瓶的小鱼,不一会儿小鱼缺氧死光光,学大人呼唤水里游的鸭子。在日落后把小桌端出来,在河边吃晚饭。那时外婆家门前的河畔头总是很热闹,洗衣服的,洗碗的,搬着竹椅来乘凉聊天的。听大人们讲大道,津津有味的。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捉萤火虫,有时知了还会自动飞来,难忘我们一起在池塘边啃西瓜,一起去小店买吃的,一起捉鱼。穿着小裤衩和塑料拖鞋。我下河捉鱼的河畔头,学游泳没毕业的河畔头,遭遇过水蛇的河畔头,摸螺蛳的河畔头,让我敢于亲近水的河畔头。外婆家的小池塘,是我小时候天然的浴室,凉凉的水冲走夏日的炎热,一个大脸盆,一块香皂,花露水……
看看地面上现在还是长着青苔的不老的石头,时间总是无情的流过去,但我还是感谢时间所留给我的美好的回忆。
老去的是人,是时间。
外婆的皱纹,白发,我,有一天也会变老,安详的,缓缓的,静静的。不老的石墙,堆满了人们的回忆,静默不语的。琐碎记忆,亦如这一块块石头,堆砌成既往日子的追忆。小时候跟着外婆去菜场买小菜,沿着石板小路走,一边是田,一边是河,走着走着田没了,河没了,就要穿梭一些住户人家了。买菜回来,我总是借口天热得走不动,吵着买棒冰吃,好好的味道。小时候吃过的棒冰,现在已经很少见,应该说已经没有了。三分钱的盐水棒冰,现在的棒冰很多种类,很好吃,只是少了某一种味道……
小时候的生活,之所以觉得珍贵,是因为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我们永远也回不到出发的地方。以前走过的路也许还在,只是会长满青苔,长出野草,走在路上的我们,也早已不在是小小的我们。
现在我的身边放着梁静茹的《暖暖》,嗯,好温暖的感觉……外婆家,有我温暖回忆的地方,我想念外婆煮的稀饭,想念那只缺角的饭匙。
回忆,美好的,我都会珍惜。点点滴滴,偶尔被我想起,我就会很幸福,很享受,那都是属于我的,属于童年的我。
人一辈子要去好多地方过不同的生活,和不同的人,遇见的,经历的,美丽的,要珍惜的。未来还有很多暖暖的事要经历,我们是多么幸运,还有长长的人生,有过去,有现在,还有未来。我也会有自己的房子,我也会变成老外婆,在某个夏天,开开心心的迎来自己的孙子或孙女,给他们讲故事。就像小时候外公给我讲西游记的故事一样。偶尔会想念天上的外公,小时候老见他在大竹椅上打盹,用我剩下的颜料画了一个小人,和我下棋不许我耍赖,爱吃鸡肉的外公美美的啃鸡壳,吃蒸过的蛋糕。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
我想我一定会幸福的,我有着满满的回忆,有着好好的现在,有着甜甜的将来。我想将来不管是住大房子还是小居室,不管有多少钱,只要懂得去经营小生活,懂得珍惜拥有的小幸福,都会打心底里觉得满足和惬意。就像外婆一样,慈祥的看着你,我的心里很温暖,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