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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草地

                                                  (一)蒲公英的种子

    蒲公英妈妈的孩子长得毛茸茸的,可爱极了,蒲公英妈妈叫她的孩子“小伞兵”。
  风儿轻轻吹着,小伞兵在妈妈的怀抱里轻轻摇晃着,一阵大风吹来,把小伞兵吹上了天,小伞兵吓坏了,大叫:“妈妈,救救我!”妈妈说:“孩子,你长大了,去找自
己的家吧 。” 

    小伞兵飞呀飞,他看到一粒松子告别了大松树,松子掉到地上,钻进了泥土。
  小伞兵飞呀飞,他看到一颗颗黄豆从豆荚蹦出来。黄豆掉到地上,也钻进了泥土。
  小伞兵飞呀飞,他看到一块空地,就落了下去,他躺在土地上,感到非常舒服,他说:“我喜欢这里,我要在这里安家。”
  风儿吹起松软的泥土,轻轻地盖在小伞兵的身上。下了一场小雨,小伞兵发了芽,钻出了泥土,长成一棵小小的蒲公英。

 


(二)金色的秋天

草原一丁

金色的秋天格外让人喜,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到处呈现出金色的容颜——黄色。庄稼成熟了,果子成熟了,那漫山遍野的植物叶子在秋天中散发出金光,映照着金秋成熟的缩影。

金色是人们崇拜的色彩,象征着珍贵而富有的形象。自古就是这样的精神崇拜,为了彰显尊贵,皇帝把宫殿装扮的金碧辉煌,龙袍以金色铺底,绣上龙图;把黄色的金属称之黄金,进行珍藏,用以彰显其富有和尊贵。结果把黄金搞的身价百倍,连续攀升,成为世界一致囤积的稀有金属——黄金。

金色的秋天,相信胜过黄金,那是大众赖以生存的保障用品——粮食收获的季节。秋天有了丰盛的粮食作物,有足够的储备,心里才能得到安慰,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粮食是人类生存的不可缺少的食物,所以自古把粮食比作黄金。民以食为天,金秋是万众仰慕的季节,格外的喜爱,格外的崇拜,把所有的寄托与希望压在金秋季节上。只有秋天才能赢得众人的齐声喝彩—我爱金色的秋天。

万顷良田丰收在即,在秋天金风的吹拂下,掀起金色的波浪,层层波浪翻涌,那是喜人的景色,让人心花怒放,欢乐的喜悦洋溢脸颊上,幸福的泪水与喜悦交融成一幅无法描述的金秋图案,这里有人们播后迎来的期盼,人们的寄托。

秋风仿佛知晓人们心理的期盼,把炎热驱赶,让清凉笼罩身边,带来满心的惬意。秋风轻轻的掠过,不时地检阅着丰收的米粮,检阅着挂满枝头的硕果,把金色的果实呈现在大众的面前。

秋天迈着坚定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向前迈进,秋天的景色紧跟着时间的后面,一天一个样地变化着,用万紫千红,五彩缤纷的词汇来形容秋天的景观不足为过,恰到好处,真真切切地描绘出金秋的景色。

金色的秋天我喜欢,更喜欢那硕果累累的收获季节——秋季。

 

《野草》题辞

鲁  迅

    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

    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夺取它的生存。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我自爱我的野草,但我憎恶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

    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天地有如此静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静穆,我或者也将不能。我以这一丛野草,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

    为我自己,为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我希望这野草的朽腐,火速到来。要不然,我先就未曾生存,这实在比死亡与朽腐更其不幸。

    去罢,野草,连着我的题辞!

 

(三)我们把春天吵醒了

谢婉莹(冰心)

    季候上的春天,像一个困倦的孩子,在冬天温暖轻软的绒被下,安稳地合目睡眠。

但是,向大自然索取财富、分秒必争的中国人民,是不肯让它多睡懒觉的!六亿五千万人商量好了,用各种洪大的声音和震天撼地的动作来把它吵醒。

    大雪纷飞。砭骨的朔风,扬起大地上尖刀般的沙土……我们心里带着永在的春天,成群结队地在祖国的各个角落里,去吵醒季候上的春天。

    我们在矿山里开出了春天,在火炉里炼出了春天,在盐场上晒出了春天,在纺机上织出了春天,在沙漠的铁路上筑起了春天,在汹涌的海洋里捞出了春天,在鲜红的唇上唱出了春天,在挥舞的笔下写出了春天……

    春天揉着眼睛坐起来了,脸上充满了惊讶的微笑:“几万年来,都是我睡足了,飞出冬天的洞穴,用青青的草色,用潺潺的解冻的河流,用万紫千红的香花来触动你们,唤醒你们。如今一切都翻转了,伟大呵,你们这些建设社会主义的人们!”

    春天,驾着呼啸的春风,拿起招展的春幡,高高地飞起了。

    哗啦啦的春幡吹卷声中,大地上一切都惊醒了。

    昆仑山,连绵不断的万丈高峰,载着峨峨的冰雪,插入青天。热海般的春气围绕着它,温暖着它,它微笑地欠伸了,身上的雪衣抖开了,融化了;亿万粒的冰珠松解成万丈的洪流,大声地欢笑着,跳下高耸的危崖,奔涌而下。它流入黄河,流入长江,流入银网般的大大小小的江河。在那里,早有亿万个等得不耐烦的、包着头或是穿着工作服的男女老幼,揎拳掳袖满面春风地在迎接着,把它带到清浅的水库里、水渠里,带到干渴的无边的大地里。

    这无边的大地,让几千架的隆隆的翻土机,几亿把上下挥动银光闪烁的锄头,把它从严冬冰冷的紧握下,解放出来了。它敞开黝黑的胸膛,喘息着,等待着它的粮食。

    亿万担的肥料:从猪圈里、牛棚里、工厂的锅炉里,人家的屋角里……聚集起来了,一车接着一车,一担连着一担地送来了。大地狼吞虎咽地吃饱了,擦一擦流油的嘴角和脸上的汗珠,站了起来,伸出坚强的双臂来接抱千千万万肥肥胖胖的孩子,把他们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些是米的孩子,麦的孩子,棉花的孩子……笑笑嚷嚷地挤在这松软深阔的胸膛里,泥土的香气,熏得他们有点发昏,他们不住地彼此摇撼呼唤着叫:“弟兄们,姐妹们,这里面太挤了,让我出去疏散疏散吧!”

    隐隐地它们听到了高空中春幡招展的声音;从千万扇细小的天窗里,它们看到了金雾般的春天的阳光。

    它们乐得一跳多高!他们一个劲地往上钻,好容易钻出了深深的泥土。它们站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春天的充满了欢乐的香气,悠然地伸开两片嫩绿的翅叶。

    俯在它们上面,用爱怜亲切的眼光注视着它们的,有包着花布头巾笑出酒窝来的大姑娘,也有穿着工作服的眉开眼笑的小伙子,也有举着烟袋在指点夸说的老爷爷……

    原来他们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春天在高空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它笑着自言自语地说:“这些把二十年当作一天来过的人,你们在赶时间,时间也在赶你们!……”

    春天掮上春幡赶快又走他的云中的道路。它是到祖国的哪一座高山、哪一处平原、或是哪一片海洋上去做它的工作,我们也没有工夫去管它了!

    横竖我们已经把春天吵醒了!

 

                                           石缝间的生命 
                                              林 希 
    
    石缝间倔强的生命,常使我感动得潸然泪下。 
    是那不定的风把那无人采撷的种子撒落到海角天涯。当它们不能再找到泥土,它们便把最后一线生的希望寄托在这一线石缝里。尽管它们也能从阳光中分享到温暖,从雨水里得到湿润,而惟有那一切生命赖以生存的土壤却要自己去寻找。它们面对着的现实该是多么严峻。 
    于是,大自然出现了惊人的奇迹,不毛的石缝间丛生出倔强的生命。 
    或者只就是一簇一簇无名的野草,春绿秋黄,岁岁枯荣。它们没有条件生长宽阔的叶子,因为他们寻找不到足以使草叶变得肥厚的营养,它们有的只是三两片长长的细瘦的薄叶,那细微的叶脉告知你生存该是多么艰难;更有的,它们就在一簇一簇瘦叶下又自己生长出根须,只为了少向母体吮吸一点乳汁,便自去寻找那不易被觉察到的石缝。这就是生命。如果这是一种本能,那么它正说明生命的本能是多么尊贵,生命有权自认为辉煌壮丽,生机竟是这样地不可扼制。 
    或者就是一团一团小小的山花,大多又都是那苦苦的蒲公英。它们的茎叶里涌动着苦味的乳白色的浆汁,它们的根须在春天被人们挖去作野菜。而石缝间的蒲公英,却远不似田野上的同宗生长得那样茁壮。它们因山风的凶狂而不能长成高高的躯干,它们因山石的贫瘠而不能拥有众多的叶片,它们的茎显得坚韧而苍老,它们的叶因枯萎而失去光泽;只有它们的根竟似那柔韧而又强固的筋条,似那柔中有刚的藤蔓,深埋在石缝间狭隘的间隙里。生命就是这样地被环境规定着,又被环境改变着,适者生存的规律尽管无情,但一切的适者都是战胜环境的强者,生命现象告诉你,生命就是拼搏。 
    如果石缝间只有这些小花小草,也许还只能引起人们的哀怜;而最为令人赞叹的,是在那石岩的缝隙间,还生长着参天的松柏,雄伟苍劲,巍峨挺拔。它们使高山有了灵气,使一切的生命在它们的面前显得苍白逊色。它们的躯干就是这样顽强地从石缝间生长出来,扭曲地、旋转地,每一寸树衣上都结着伤疤。向上,向上,向上是多么地艰难。每生长一寸都要经过几度寒暑,几度春秋。然而它们终于长成了高树,伸展开了繁茂的枝干,团簇着永不凋落的针叶。它们耸立在悬崖断壁上,耸立在高山峻岭的峰巅,只有那盘结在石崖上的树根在无声地向你述说,它们的生长是一次多么艰苦的拼搏。那粗如巨蟒,细如草蛇的树根,盘根错节,从一个石缝间扎进去,又从另一个石缝间钻出来,于是沿着无情的青石,它们延伸过去,像犀利的鹰爪抓住了它栖身的岩石。有时,一株松柏,它的根须竟要爬满半壁山崖,似把累累的山石用一根粗粗的缆绳紧紧地缚住,由此,它们才能迎击狂风暴雨的侵袭,它们才终于在不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为自己占有了一片天地。 
    如果一切的生命都不屑于去石缝间寻求立足的天地,那么,世界上就会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地方成为永远的死寂,飞鸟无处栖身,一切借花草树木赖以生存的生命就要绝迹,那里便会沦为永无开化之日的永远的黑暗。如果一切的生命都只贪恋于黑黝黝的沃土,它们又如何完备自己驾驭环境的能力,又如何使自己在一代一代的繁衍中变得愈加坚强呢?世界就是如此奇妙。试想,那石缝间的野草,一旦将它们的草子撒落到肥沃的大地上,它们一定会比未经过风雨考验的娇嫩的种子具有更为旺盛的生机,长得更显繁茂;试想,那石缝间的蒲公英,一旦它们的种子,撑着团团的絮伞,随风飘向湿润的乡野,它们一定会比其他的花卉生长得茁壮,更能经暑耐寒;至于那顽强的松柏,它本来就是生命的崇高体现,是毅力和意志最完美的象征,它给一切的生命以鼓舞,以榜样。 
    愿一切生命不致因飘落在石缝间而凄凄切切。愿一切生命都敢于去寻求最艰苦的环境。生命正是要在最困厄的境遇中发现自己,认识自己,从而才能锤炼自己,成长自己,直到最后完成自己,升华自己。 
    石缝间顽强的生命,它既是生物学的,又是哲学的,是生物学和哲学的统一。它又是美学的,作为一种美学现象,它展现给你的不仅是装点荒山秃岭的层层葱绿,它更向你揭示出美的、壮丽的心灵世界。 
    石缝间顽强的生命,它具有如此震摄人们心灵的情感力量,它使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星球变得神奇辉煌。 
                                                                                           一九八三年